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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歲的我來訪。
她沒什麼變,剛從黯淡的少女時代進入青春無畏,時間一點一滴地給予,更加瘋狂,並且憂鬱,說話非常直接,感情也非常直率。我們端詳了彼此,如同照著鏡子一般,多年以後,一樣的娃娃臉,但眼神已有不一樣的累積。她穿著格子裙的制服,我想起那或許千篇一律的生活,回到宿舍,倒頭大睡,醒來的黑夜過了晚餐時間,而室友在書桌前苦讀。
我想這是一個最好也是最壞的年紀,十六歲到底擁有什麼?到底想要擁有什麼?這過於深意,且沒人能回答。她問我,那我現在能夠回答了嗎?我楞了一下,我回想起,十六歲就像握在手裡的沙,在我指縫流失。不管是十六歲或二十六歲,仍在我指縫流失,時間一點一滴地經過,我又回到十六歲狀態,一無所有。
我跟隨著我的十六歲走進電影院,看了大家都在看的〈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的女孩〉。沈佳宜說,人生很多事本來就是徒勞無功的。聽到這句話,二十六歲的我側頭看著沒有反應的十六歲的我,原來這句話是十年以後才有能力深深體會的。這些年我們一起等待的,究竟是一場失落,還是一種經過?
十六歲的我來訪,好像只是提醒我,二十六歲的我又得自己開始流浪了,但她又鼓勵起我,這或許是件好事,你最後還剩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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