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靈感來自於草間彌生,當我在兩本不同、不同期、不同文的雜誌上看到同樣的草間彌生,立刻抓住我目光的是她那紅色鮮豔的妹妹頭。然而再仔細一看,草間的眼睛更加有神。除此之外,對於草間彌生一無所知。
我想像,也許有一個人,收藏著一頂至幾百頂的假髮。對於假髮有著獨特的品味,首先清楚什麼樣的髮型及髮色最適合自己,然後嘗試最鮮豔、最不可思議的假髮,在全身鏡前滿意地端詳自己,夾起包包出門去。
你不能想像她或他做什麼什麼樣的職業,也許待在一種最能發揮自我及任性的職場,或許待在一種最循規蹈矩的行業,趁著下班後,釋放最光亮的自己,很多人都是這樣,上班時和下班後,態度、打扮、個性、性向截然不同。
他或她和一般人一樣被周圍的人喜歡、擁抱、討厭、討論,當面或背面批評他或她,以他或她聽得見或聽不見的音量。兩者乘以兩者,四種可能性,都一樣沒禮貌。
那種音量和髮量一樣刺耳和刺眼。我們無從得知他或她是否有著禿頭的隱疾或隱憂,但他或她的的確確對於別人的禿頭十分敏感,就像出門沒穿衣服一樣令人尷尬,但也有人穿著衣服,一樣令人尷尬。
我們從分不清楚他或她的假髮是真髮還是假髮,也不知道何時漂了誰都沒想過的顏色,但的確看起來非常適合他或她的臉型,與臉上的線條、眉毛、表情、輪廓十分協調,甚至是天氣和光線。你環視他或她一圈,發出深信不疑的讚嘆聲,即使偷襲也一毛不拔般地堅固。你應該也知道即使有人天生長出來的頭髮也不見得像自己的,這倒是可以把罪推到理髮師或是父母身上。
如果你問,我在哪本雜誌看到草間彌生,我可以坦白告訴你,一本是公共藝術簡訊No. 96第15頁,另一本是日文雜誌的Casa Brutus,我忘了第幾期第幾頁,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,可以翻閱一年前的Casa。
但我覺得你並不是真的想知道。
留言列表